丑陋的我，和丑陋的你们

by Forrest Sheng Bao http://fsbao.net

一美国作家写了一本书，曰丑陋的美国人。

于是，台湾的柏杨就写个书，叫丑陋的中国人。

其实丑陋的是天下人——犹如圣经说的，我们是生而有罪的。

所有的人，我认为，都是丑陋与美丽的结合体。你天天看我道貌岸然的，其实我看见漂亮姑娘，就想把她拉回家上床——不要和我说你没有，女人最清楚，否则卖衣服和化妆品的生意都很惨的；我看见别人有个新的laptop，就想拿过来自己用——不要和我说你没这个想法，不然Intel一个CPU也卖不掉。

但是，如丑陋本性暴露无遗，那么大家日子都太难过了。所以人类就develop出一些基本的伦理道德来约束人的丑陋本性。比如我的第一个问题，大部分人都认为强奸是错误的。比如我的第二个问题，大部分人都认为偷盗是可耻的。

但这不够，因为人的本性是丑陋，所以就算他感觉这是错的，很多时候也没用。于是，人类就发明了法律。你知错是不可能的，要我打你一顿你才行——大概这也是很多亚裔父母打小孩的理论基础。你犯大错，我就打的恨一点，小错就轻一点。

有了法律，人的丑陋进一步暴露。人人都想狠狠的报复欺负自己的人, 为了避免那仅有的一点良心挡道，人类造一个慌，来掩饰自己的丑陋， “这是合法的，没问题，” 然后安心的回家睡觉——就像我们人人都长着外生殖器，可我们就是夏天开空调也要穿个衣服把它遮起来。

然后就有人发现法律被滥用了，比如死刑。他们觉得判的太恨了，我们把自己想泻恨的欲望发挥到极致，以至于忘记了自己也不是根葱。所以就开始流行废除死刑来了。Texas这地方，人的丑陋本性暴露的明显一点，所以死刑还没废除，政治书讲到Texas的地方就说Texas死刑比例是全国最高。

人更丑陋的地方在于，那仅有的一点认为死刑可能有问题的良心都被狗吃了，因为我们自己很多时候也不清楚啥是对的。希特勒同学在德国，瞬间就能煽动一国的人去抢犹太人的财物，把犹太人批量的送进毒气室。南方的种族分子，觉得法律还不能让自己的歧视行为安心，于是扭曲圣经，说是上帝让我歧视黑人的。有些人甚至干坏事的时候连神都不要，自己就能直接justify自己的行为，直接搞死几千万人，甚至包括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革命元老。

为了防止发生这些极端的事情——中国大陆的文化革命比偷一个laptop或者强奸一个姑娘严重多了，人类想了一个临时的解决方案——承认人都是没良心的，然后让没良心的去硬碰硬，这样他们都没法坏到一定程度。

比如，假定银行职员总是想做假帐偷钱，老板想个办法，把一件事情拆成几步，每一步都是不同职员有授权，这样你坏的程度就受限制了。

于是在1776年7月4日，一群坏蛋就想出了个办法，他们说，我们来建立一个新国家，学习法国人刚时髦的现代民主制——虽然法国人过了12年又10天才在大街喊出“推到巴士底狱。” 他们说，总统是坏的，国会也是坏的，最高法院也是王八蛋。但是，如果我们写一个宪法——其实就是为了让人以黑吃黑的时候心里有安慰，让王八蛋们互相斗，那么王八蛋们能干的坏事就少的多，虽然他们总是还要干一些坏事。

所以，民主制不是最好的，但其为当下让我们能戴着伪善的面具而最有效阻止坏蛋的办法。

但是民主制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平衡，如果有一个坏蛋突然比其他坏蛋力量大了，民主制就over了，然后再要达到这个稳态就很难。

有些人确实想搞一些终极办法，那就是消灭人类的丑陋，比如共产主义。但事实证明，我们是如此的丑，那些办法最后导致了很大的灾难。也就是说，我们已经丑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——神居然能和我们立约不再发大洪水把我们全淹了，这实在是个奇迹。

如果人类不能想出一个好办法，我们很快就要灭亡了，在我们用环境污染消灭我们自己之前。我们现在只是暂时自欺欺人，活在我们伪善的外表下，装作天天很友好的共处，装作不能容忍那些没道德的事情，其实自己总有冲动，如果没人看见，就去干坏事。真出了大问题，人类就能互相大屠杀。

这就是为啥我觉得人类快要灭亡了，这就是为啥我决定以后在Lubbock郊外买个田地, 自己过日子，死了就烂掉——耶和华从尘土中兴起我们，我们死后也必归于尘土。

我甚至有时认为，人类的存在都是不合理的。